能见度77米

世界和平,颅内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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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渣一个,会不定时搬运一些同人摸鱼啥的

笼子(暗索x男博士)

男博士第一视角,讲述的是遇见暗索的故事。会有ooc,但考虑到目前关于她的剧情和档案实在是优先,大家就当看个乐子得了。可能有后续。



今早接到了陈sir的电话,她叫我抽空去一趟龙门。没说要干什么,也没说最好何时前往,陈是个地道的人,这种状况代表我们不得不披上灰色的外衣。

今天下午刚好是阴天,老天可真懂人心。我披上外套,嘱咐了暴行关于基建轮班的事情,在一片发光的阴云下走进了龙门警察局。

玻璃门后传来了刺鼻的气息,难以说是臭味或者香味,在大厅里站着一个看上去既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的女孩。这种人在当今的世道里很常见——崩坏的社会主义,崩坏的资本主义,自然也得允许崩坏的善恶观附着在生活在崩坏世界里的人们。星熊坐在大厅左边的长椅上,陈不知所踪。

“叫我来有什么事情?”

星熊和陈一样,是值得信赖的人。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个女孩,摘下了黑色的手套,局促的摩挲着下巴。

“这个女孩,陈说,如果你想要的话,就给你。”

“单纯的引荐,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秘。”

前些日子银灰刚刚同意了我的剥削条约,眼下我对这方面的需求没那么大,但也不嫌多。

星熊别过了她的视线,干巴巴的声音让我想起了废墟里三十年没启动过的小轿车的发动机。

“她有前科。”

我没有做出任何表情,就算做了她们也看不到。然而就算有个高清摄像头实时的把我的脸庞投射到世界上顶尖的显示器上,哪怕是梓兰也别想看出我此刻任何的情绪波动。

毕竟眼下善恶观早就崩坏了,人人都麻木的像一块干瘪的仙人掌,连唯一的刺都软的仿佛泡在醋罐子里的牙齿一般,随波逐流在这个“高度发达的混乱世界”。

“没事,我俩能单独谈谈吗?”

“小意思,三零贰室,陈sir给你准备了一个审讯室。请别见怪,房间实在是紧缺。”

“无妨,谢谢你了。”

我从星熊手中接过了钥匙,然后看了一眼全程保持令人震惊的沉默的女孩。她给我一种冬眠的眼镜蛇的感觉,除了眼睛以跑车的转轴一样的速度高频转动以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缄口不言。

她在用敏锐的本能去观察,我很喜欢。不是对这份敏锐,也不是对这份本能,而是对观察。

“跟我走。”

我命令她,她听话的跟我走了过来。行走时,我看到她头发遮挡的住的脸上的伤痕。虽然很想同情,但是如果没有这种伤痕恐怕她根本不会听我的话,那就感谢那位替我做了脏活的人吧。

审讯室显然是临时折腾出来的,里面杂乱的放着些设备,用来隔断犯人和警官的玻璃没拆。我没让她走到另一边,毕竟供警官使用的这半边有两个很棒的椅子,不用白不用。

我坐在上面,示意她也落座。坐下的时候,她的内裤露了出来,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大咧咧的性格所致。

我开始端详她。紫色的头发,雷姆必拓人标志性的耳朵,和暴行老乡啊;黑色的衣服,过于短的短裙,和过于成熟的蕾丝花边丝袜;没有武器,营养恐怕不良,十七岁上下,还有,是个女的。

我确认了三遍她不是下一个安塞尔,让她的脸上飞起了人工制造的红晕。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现在还可以确认她大概率有过卖春经历。这种语气听起来简直就像是胶水滴进了风尘里,什么撩人心魂的技巧都用上了。

可惜和暴行比起来略逊一筹。

“没什么,你有父母吗?”

“有,但是他们把我扔了。”

“你在贫民窟长大?”

“对,以偷东西为生”

“你身上的味道是光顾了香水店的厕所吗?”

“呵呵呵呵呵,你真逗。我是偷了香水,那是因为我身上已经丑的不行了。毕竟我已经——”

她带着未消的假笑开始掰手指

“两个月了吧,上次还是在一个阔佬家洗的澡。”

“他怎么看上你的?”

“换口味啊,你懂吧,口味。这东西很神奇的,有了钱以后欲望就会变着花样的来,只要没病,什么样的女孩子都来一个,男孩子说不定也有——就是这样的人。”

“我大概了解了。这种生活持续多久。”

“十多年,我六岁的时候就被扔了。”

“你的工具,武器是什么。”

她下垂的桃花眼发起光来,我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鼓鼓的钱包或者来者不拒的发情的有钱人。

当然,偶尔我确实是这两者的结合体,偶尔。

“太可惜了,他们把我的武器拿走了,是一把小刀和一个勾爪。你懂吧,可以拿来爬墙的那玩意。小刀是拿来划开裤袋的,当然有些人也会拿那玩意搞些情趣玩法。勾爪还可以勾东西,如果角度得当,勾几个人也不在话下。而且我这人听觉好得很,雷姆必托的天赋,能听到细微的声音。”

她滔滔不绝起来,两条腿在办公椅上随意的摇摆,简直就是一朵从淤泥里出来的向日葵。可惜我不是太阳,充其量一条在“高度发达的混乱社会”里顺流而下的鱼罢了。这种时候太阳啦,磁场啦,家乡啦,都是狗屁,只有河流的流向是唯一的生存之路,是唯一的指南针。

“嗯,还有吗?”

她楞了一下,我趁机把话说完。

“是这样的,勾人的活计我有人干了,钱我们也不缺,爬墙的话有更好的人选,至于听觉,我们那里还有俩雷姆必托的。”

我看着她眼睛里的光慢慢熄灭,如同日落以后,腐臭气息弥漫的荒野里,向日葵低下了头。

抬起头时,已经是新的一天,但那光芒就如同珠宝里面的反射一样,比八心八箭的广告词还要虚假几十万倍。

“其实吧,我看你这人不坏,虽然挺怕是个恶心的家伙,但现在是安心了。颠沛流离的日子也不想过了,烂面包和死老鼠也不想吃了,嗳,你知道么,不怕你笑话,我现在浑身上下都瘙痒着。尤其是那里,地狱火都在那里燃烧一样的疼。我也不知道我啥时候会死,可能矿石病杀死我以前——哦对了,我是感染者——我就死于下三滥的病了。”

“可是绝症?”

“哈哈哈哈,我身上只有一种绝症,那就是我的命。”

她的笑容让我想起了两百年前越南战争时,山河破碎的东南亚妓女们伪装出来的笑。比面粉还白的脸上,被榨取了所有泪水的泪腺终于又创造出了两条河流。对于她而言,这就是美索不达米亚的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世界历史的开始,一个新生的开始。

不得不承认,她以一种复古的方式打动我了。这话听起来着实充满了末日的浪漫气息,若是一切没这么糟,我可能会带她去写诗。

安洁莉娜和白雪在会客室那里干了这么久,加一个新人进去也是极好的。

“别哭了,一哭我才发现你的妆有多糟糕。”

我把暴行送给我的手帕递给了她,她接过去,无声的擤了鼻涕,然后眯着泪眼看了看手中的玩意。

“你也是个和女人打交道的家伙?”

“朋友而已。”

“我不想回去了,你要是不想要我的话就给我笔钱,浴室也好,若是有点药就更好了。这样的话我大概能活到下一个人来接我。”

“你先把自己收拾好再说,待在这别动。”

我走出审讯室,没有锁门。这世界就是一个把善恶不带玻璃窗隔离关在一起的审讯室,逃出一个龙门里的一个房间又有什么意义呢?

陈正在一楼和星熊聊天,看到我过来,便站了起来。

“如何?”

“不是必要的,她是个功能性干员,我都有替代。”

“你这家伙,看上她了吧”

“真敏锐,我觉得她太可怜了,而且说不定有写诗歌的天赋。”

“真的吗?这种时候可别搞浪漫主义,文艺复兴这东西等消灭整合运动以后再说”

“我知道。我基建缺人手,她可以填补一下空白。”

话音未落,陈就从背后变戏法一样的抽出了一张合同。这份合同不同于我之前所签署过的,并没有龙门官方的章,只有一个警察局的章。说明是以警察局名义执行的。

“她不是我们的人,而且是个在押犯,十多次进宫的那种。这是移交给你们那边的’收容设施’。可理解?”

“理解,麻烦你了。”

“哪里,这话得我说。那孩子受了不少苦,但是眼下谁也没余力去救谁。”

我签上自己的名字,陈看了看,又收了起来。很久以前的奴隶买卖和这个恐怕没有区别,一个名字的签署足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沉死了。

“她叫暗索,以后就交给你了。”

陈郑重其事的说到,我没有说话,只是握手的时候加大了力度。星熊帮我把暗索的装备取了出来——如她所说,小刀和勾爪。我拿起小刀摸了摸,如同爱抚一本新买的精装书的封面。

回到三楼,暗索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带点挑逗和玩世不恭。

我把她的装备扔到了她的面前。

“收拾好东西,给你三天时间。带上所有行李,财产,然后去罗德岛报道。过时不候。”

她花了三秒去思考,然后用更短的时间把武器收到了自己的身上。她的衣服如同吃甜食的胃一样,总能刚好的装下所有的装备。

“我没有财产!也没有行李!我现在就跟你,啊不,您去报道!”

她站了起来,局促的行了个不标准的礼。

“那跟我走吧,对了,罗德岛的礼不是那么行的,回头教你。”

说罢,我走出了审讯室,她随后跟上。要不是慌乱的心跳乱了步调,我恐怕听不见她的脚步声。

在巨大的笼子里,我们在某一瞬间,似乎脱离了善恶混杂的审讯室,来到了一个阿瓦隆一样的理想乡。但只是一瞬间,我们又回到了混乱的龙门街道。背后是警察局,罗德岛正在不远的天边漂浮着。阴云未散,雨水的气息氤氲,暗索的兔耳朵微妙的颤抖着,雨水先一步在她的脸庞上落下。

“走吧”

希望白面鸮帮她看病的时候不要把我想成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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